在刚刚结束的2019年福建辖区上市公司投资者集体接待日上,有投资者就恺英网络与娱美德传奇IP的诉讼进展提问,使得围绕恺英网络与娱美德“传奇IP”的相关问题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就在今年5月,娱美德与恺英网络就“传奇IP授权”问题产生纠纷,随后恺英网络发布《关于要求娱美德和传奇IP停止恶意诉讼、仲裁及投诉的声明》的公告,并积极做出沟通与接洽。

在当天的提问环节中,有多名投资者先后提问,涉及传奇IP诉讼进展、代理律师多次向监管部门投诉及索赔金额等问题,恺英网络回复表示“公司及子公司目前案值100万以上的案件共21个,其中有9个涉及娱美德和传奇IP,娱美德和传奇IP所涉案件案值占案值100万以上的案件总案值的94%”,同时在回复多次投诉及追加索赔金额问题时,恺英网络表示“公司希望娱美德及传奇IP可以在规则框架内进行谈判或诉讼,不希望他们利用本公司的善意和克制,采用不断发起恶意诉讼、仲裁及投诉的方式胁迫本公司满足他们的无理要求。”同时对于对方律师再次追加投诉的行为,恺英网络表示:“即使恶意追加仲裁诉请后,仲裁案值仍未达到披露标准。”

根据相关回复内容,此次向监管部门投诉的德恒上海律师事务所律师,自2018年9月起,以传奇IP代理人的名义,已累计7次向监管部门恶意投诉恺英网络未披露与传奇IP相关案件。而此次的恶意投诉,无疑是再次破坏了双方(恺英网络、娱美德)合作共赢的希冀,同时也再次给“传奇”带来了又一次的打击,将本就伤痕累累的“传奇IP”再一次拉入深渊。

顶级吸金IP“传奇”

自《热血传奇》(以下简称“传奇”)在国内爆红以来,传奇就已经成为了国内网游发展的重要原动力和组成部分。一定程度上,传奇被称为“中国网游梦开始的地方”一点也不为过。想要知道传奇究竟有多大的力量,只要将如今市面上传奇产品数量与其吸金能力作对比就能看出一二。甚至可以说在游戏行业中,“传奇”已经成为了单独于MMORPG的单一品类,足以看出其在国内网游市场的影响力。

传奇厂商规模有大有小,但依靠这个神奇的IP,大都都活得不差。根据今年3月份相关媒体报道,2018年中国游戏行业产值为2144亿(来自伽马数据),仅“传奇”这一IP就达到300亿年产值,占据了国内游戏总产值近1/7的份额。

而作为传奇IP一半的拥有者,娱美德毫无疑问也从中赚的盆满钵满。就在今年2月份,娱美德2018年Q4及全年财报对外公布,这家韩国公司的收入组成引起了众多游戏行业媒体乃至科技媒体的争相报道,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娱美德作为一家手机研发公司,成功在2018年Q4手机游戏销售额环比下降32%的同时,做到了整体收入反增2%的“壮举”。

截图来自网络

根据相关财报显示,传奇IP授权已经成为了该公司最为核心(没有之一)的业务模块,公司50%的收入均来源于此。(2018年Q4传奇IP授权收入占比甚至超过了55%)。娱美德虽然仍有手游产品推出,但其手游运营收入(接近5700万人民币)如果平摊到各月,单款游戏的全球月收入并不算太高,且其旗下多数产品仍为传奇系游戏。

可以说,传奇IP彻底养活了曾经的韩国游戏开发巨头娱美德。

饱受争议!传奇IP已是伤痕累累

成也传奇,败也传奇。正如前文所述,娱美德近几年的收入结构开始变得“诡异”,作为曾经的开发里程碑游戏作品的游戏公司,其主营收入来源已经由游戏运营收入转变为“授权收入”。当然,通过授权IP达到获利无可厚非,但娱美德与亚拓士围绕传奇IP所属权的长时间拉锯战,也直接或间接影响到了许多签下传奇IP的游戏作品。

2016年,传奇共同著作人亚拓士与娱美德在韩国首尔对簿公堂,娱美德向法院提交“传奇禁令”,希望独立拥有传奇IP的各项权利,但该项申请最终被法院驳回。法院的驳回意见提到,“在未经过亚拓士的同意由娱美德单独授权开发并在中国境内运营mir2手游或页游的行为,会直接构成中国著作权的侵犯行为。”

回溯该案件,法院的驳回意见强调了2个事实。首先,中韩法院均确认娱美德没有单独授权的权利,娱美德在未经过协商一致的情况下单独授权mir2属于违法行为;其次,韩国法院明确了mir2权利纠纷的管辖权问题,mir2在中国境内的授权开发与运营业务,适用中国著作权法律,由中国法院管辖,娱美德应遵循中国上海知识产权法院已下达的禁令和相应法律精神。

然而,娱美德似乎并不在意,2016年起便大规模以传奇著作人身份向国内诸多游戏公司私自授权传奇IP,而正是因为这一行为,从而导致众多国内厂商进入了一种难以维权的状态。靠着大量授权,娱美德获得了数目庞大的授权收入,但看似它并不因此而满足。

近几年,这家韩国公司一边“授权”,一边“维权”,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致富之道,甚至在旁人眼中,这家公司无所不用其极,不断地榨取着“传奇”的所有价值,甚至这些本不属于他们。自2017年起,娱美德对诸多游戏厂商提起围绕传奇IP侵权问题的诉讼,这其中就包括业内知名的“盛大传奇案”。2017年,娱美德以“传奇”非法授权为由,向盛大游戏索赔7亿;同年8月,娱美德向盛大索要传奇3授权费,金额不详;今年3月,娱美德与旗下子公司传奇IP株式会社再次向盛大发出律师函声明,要求盛大承担高达5.46亿的赔偿金额。

不仅如此,娱美德已经成为了见到“传奇”字眼便眼红的一家公司,除盛大、恺英之外,国内很多知名厂商如三七互娱、广州创思等无不深受其扰。就连今年腾讯独代的《蓝月传奇》手游也被娱美德盯上,并以其侵权为由将腾讯告上法庭。2019年5月17日,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发布裁定,认定由盛和网络研发、腾讯独家代理的《蓝月传奇》手游拥有独创性,不属于案件禁令的范围。至此娱美德对于《蓝月传奇》手游“碰瓷行为”才得以制止。

娱美德的这种“生财之道”被一些媒体定义为“漫天要价、量贩式授权的恶意商业模式”并非无中生有,这种做法不仅伤害了游戏厂商权益,同时也伤害了传奇IP在国内的形象。笔者认为,虽然靠着这样的“生财之道”确实能在短期内获得大量收入,但传奇作为娱美德唯一的招牌,如若长此以往用这种方式被消耗,他们究竟还能走多远?

作为曾经的韩国游戏巨头,娱美德完全可以靠着传奇这棵曾经自己种下的苍天大树,稳稳地度过如今缺少优质产品的尴尬阶段,靠“限量高质”的授权获得不菲的收入,并寻求新的爆发点。但他们为什么却仍然选择了另一条“迅速消耗传奇IP价值”的路呢?

究竟是谁在吸传奇的血?

笔者相信,但凡有野心、有远见、懂游戏,特别是曾铸造过丰碑式作品的游戏厂商,都会对自己手下游戏IP视作珍宝,不会肆意消耗。这也成为了一直以来困惑笔者的一点,究竟是谁一直想要吸干传奇的血?

根据恺英网络在刚刚结束的投资者集体接待日上的相关问题回复,,我似乎找到了一些端倪。“以诉讼或仲裁方式提出极高索赔金额是娱美德及传奇IP惯常采用的一种施压手段,目的就是以通过提出极高索赔金额并通过各种手段强迫公司就此索赔金额进行披露,进而扰乱公司股价,打击投资者信心,以实现逼迫公司就范,胁迫公司在纠纷处置中做出不合理让步之目的。”

如果从收益角度来看,笔者认为代理律师此举确实并无大过,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是人之常情。但是单就游戏而言,我只能说,这名律师是真的不懂游戏、不爱游戏,更是没想过要保护游戏。诉讼是众多解决方式里的一种,但却应该放在最后一位,是不得已而为之,尤其是对于传奇这个特殊的,已经被“诉讼案件裹满全身、且早已被游戏之外的破事儿弄得伤痕累累”的IP。

近几年游戏IP生态正在向着良好的方向发展,在众多知名IP都在进行自我维护和自我生命力再创造的今天,如何能够尽可能地延长其生命周期、合作出新的游戏爆款、引出下一个爆点才是当务之急。恶意诉讼捞金的做法,短期内确实能给公司和自己带来不菲的回报,但从长期来看,最终损害的一定是“传奇”本身。一旦传奇IP价值被榨干,做传奇品类的厂商也越来越少,最终留给娱美德利益和价值还有多少?相信大多数人心中都已经有了答案。

毕竟每一位真正热爱传奇的玩家们都希望传奇能一直以最好的状态最好的口碑走下去,才是大家最真诚的心声。